2008年8月27日 星期三

一個小女孩的啟示




這個小女孩並不小, 過完這暑假她要升大四. 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 她是我外甥女.

我去美國念書前, 她還不到兩歲. 下班後常去找她和大她兩歲的哥哥玩. 我那時蠻寵他們的. 常常一邊抱著他們任他們在我書桌上玩耍, 一邊聽著我的”空中英語”. 留學期間的一個暑假我回來度假, 這小女孩竟然不理我, 大概氣我棄她而去,直到返美的兩天前, 她哥哥對她說”喜歡他就要跟他說”, 她才靠過來給我抱.

有好一陣子我覺得我像是一個長不大的二舅舅, 雖然他們都已經是青少年了, 在我眼裡他們還是那稚齡的外甥、外甥女. 有一次大外甥躺在沙發椅上小憩, 我看著他還是那五歲的模樣, 不禁摸了一下他臉頰.  

"二舅舅," 他叫了我.
"你又沒張開眼睛, 怎麼知道是我?"
"現在全家只有你還會這麼摸我”.

剎那間, 我忽然明白沒長大的是我, 不是他們.

光陰似箭, 歲月如梭(小時候寫作文常用到的成語, 已經很久沒見到了. 有點感動我竟然記得), 大外甥也去中南美工作了. 機場送行時才想起現在的他比當年出國留學的我還年輕. 而外甥女經過一番波折也就要升大四了.

我這外甥女從小就有藝術天分, 不管是彈鋼琴、畫畫, 都極有架式. 有一回鋼琴老師還來與我姐姐、姊夫溝通, 深怕這一般資質的父母會埋沒了天才女兒. 我外甥女高中就讀北一女, 成績不錯但考大學時沒考好, 上了台北大學的中文系. 讀了一年, 覺得她還是想讀日文. 所以休學去補習班補了一年, 隔年考進台大圖書資訊, 二年級時再轉系進入她一直期盼的日文系. 這一路上她的意志堅定, 她告訴她父母寧可犧牲兩年的時間換取未來能從事她喜歡的工作. 她從高中時代就迷上日本漫畫, 去年她擔任總編輯, 與其他七位朋友合資出版了一本漫畫書. 今年則獨自出版了另一本 – Mr. Gentleman. 書本剛出來時, 她去了一天台大動畫漫畫展, 就賣了一半150本. 我姊姊想跟她買個幾本去做公關, 她還不願意, 大概怕這些漫畫書流落到不知欣賞的大人手裡. 看來我能買到一本, 表示我還有點資質.

一個年輕人能夠在那樣的年紀做出一個困難的選擇, 努力地在她選擇的道路上耕耘, 相對於多數矇矇懂懂、渾渾噩噩過一生的人, 她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很多人真地從不曾探索過自我的內心深處, 這讓我想起了一首歌, 好像是這樣唱著:

"我曾到過喬治亞、加利福尼亞, 也曾到過天堂, 但我未曾是我自己”.

看來是該去買台蘋果電腦及軟體開始寫我的劇本了. (曾跟一位朋友這麼說過 - 沒有天分的時候, 需要一點行頭.)

2008年8月20日 星期三

台灣 - 移民的天堂?


(照片擳取自Youtube,作者 sao1026)





近日諸多文章提及一個對於台灣深遠的問題 - 人口老化及總人口的下降.

(資料來源: 經建會)
根據經建會推估, 目前每7個15到64歲工作年齡人, 養一個65歲(含)以上老人.到了2026年,則每3.2個15到64歲工作年齡人就要養一個65歲(含)以上老人, 到了2056年時這比例變成1.4 : 1. 總人口也會由目前的2300萬降到2056的2029萬. 因此, 經建會提議向日本借鏡推動各種獎勵生育措施, 例如產假薪資補貼、兒童津貼、育兒減稅方案等.
也許二十年或五十年後, 一般的退休年齡不再是65歲, (目前已有延遲退休的現象) 但扶養比例的下降趨勢卻是極為明確. 當然, 這不是台灣或日本才有的問題. 經濟先進的國家幾乎都有這問題. 問題的根源則是因生活型態的改變導致生育意願降低. 因此我懷疑這些獎勵措施能產生多大的作用. 對於經濟弱勢的族群也許有些效果, 對於非經濟弱勢的族群, 生兒育女的決定不是零星的減稅津貼所能左右. 若真是如此, 針對經濟弱勢族群的後續教育及生活補助必須要有配套措施. 否則這些子女容易輸在起跑點, 進而形成Ghetto (弱勢者的聚落).
另一個可以改善人口老化的方法或許是接受移民. 台灣要從目前的環境到積極地吸收移民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不只是讓新移民來做一些本地人不願做的工作, 而是願意接納各種不同類型、技能的移民. 不要怕新移民來會搶走飯碗, 而是思索如何讓我們一起變得更富強. 加拿大是個典型的移民國家, 許多人心目中移民的天堂. 社會上普遍對於新來的移民也蠻包容的, 但職場上卻常有有形及無形的壁壘, 限制了許多新移民的發展. 因此有許多外來的博士在馬路上開計程車或是碩士在飯店從事清潔工作. 雖說職業無貴賤, 人才未能充分利用卻是加拿大及這些人共同的損失. 這問題也同時助長了Ghetto 的現象.

有那麼一天, 台灣會是移民的天堂嗎?

2008年8月13日 星期三

台北、多倫多、北京烤鴨




前幾天與幾位大學同學聚會, 席間有一道北京烤鴨, 因此提醒了我應將我的北京烤鴨拿出來供各位參考. 平常我很少寫食譜, 做菜是即興式的. 這道北京烤鴨是我第一次將食譜寫下來, 也是第一次實驗性地做. 還記得那一天是2006的奧斯卡之夜, 我還在多倫多, 邀了兩位同樣來自台北的朋友到家中用餐, 一起觀賞奧斯卡頒獎, 看看我們的李安是否會得獎. 那一年李安是以斷背山再次角逐最佳導演, 我們總覺得好萊塢欠李安一個獎, (臥虎藏龍的李安與導演獎擦身而過) 且斷背山的呼聲也極高.

一般的印象是北京烤鴨需要長時間的準備及烘烤, 似乎只有在餐廳才有機會享用. 我這一道北京烤鴨其實很簡單, 不需繁雜的程序, 以下是我準備的過程:

材料:

* 全鴨一隻 (5.3 lbs - 2.4 kgs) 超市賣的冷凍鴨已去頭去內臟

* Tortillas (10-菠菜口味, 6-全麥)

* 青蔥三束, 切絲

* 甜麵醬/醬油膏

* 醬油

過程:

1. 將整隻冷凍鴨解凍後用醬油醃漬約兩小時, 將鴨放在直立式烤架上備用, 用刀在皮上劃幾下好讓油汁在烘烤過程中加速流出 (如用小型烤箱, 可將鴨平放, 但每隔15-20分鐘將鴨取出讓其直立, 好讓腹內的油汁流出)

2. 用華氏(以下同)400度預熱烤箱五分鐘後將鴨放入繼續以400度烤約20分鐘

3. 將烤箱溫度降為300度繼續烤兩小時

4. 將鴨移出烤箱放置十分鐘 (不要立刻切, 好讓肉汁能再被鴨肉吸收)

5. 取下鴨皮,鴨肉置於盤中備用

Tortillas 是典型的墨西哥食物, 近幾年在多倫多蠻盛行的, 我也在台灣的Costco看過, 口感與道地北京烤鴨佐配的麵皮差不多.

我在Tortillas中放了鴨皮, 鴨肉, 青蔥, 及醬油膏, 捲起來後對半切. 我朋友加了辣豆鼓, 效果也不錯.

那是一個三月天, 庭院還有積雪, 三個來自台北的朋友就在多倫多享用這家庭版的北京烤鴨.

2008年8月9日 星期六

這樣的星巴克,我有點失望




兩周前去環亞旁的宜家買家具, 順道去隔壁的星巴克想買兩包咖啡豆. 要用儲值卡付帳時, 店員告知讀卡機無法讀卡片的金額. 看著她用橡皮擦試圖將晶片區擦乾淨, 不時地對著晶片區吹氣, 雖然看到口水都噴到了卡片, 但念在其如此的賣力, 也不忍心說甚麼. 本來是想付信用卡了事, 但該店員提到了換卡需工本費一百元. 我堅持卡片故障是星巴克的責任, 就像所有的金融機構都得免費更換故障的金融卡. 一時無解, 索幸也就不買了, 留下那兩包磨好的咖啡豆. (那兩包大概也無法賣, 只能當員工福利了.)

那天下午, 騎著腳踏車去民權東路中山北路口的星巴克, 想要求他們將我的卡片送回總公司修理. 過去我也曾這樣做過. 這一回讀卡機倒是能辨別卡片裡的金額, 我試著抒發前一家店不愉快的經驗, 但店員再三強調換卡工本費一定得收, 且卡片只保固兩年而我的卡片起碼有四五年了. 她反覆講了幾次”公司的政策”, 聽來十分刺耳, 我質疑為何我一兩個月前加值的時候, 沒有人告訴我這事情. (肯讓我付錢儲值卻不保固? 有這麼不對等的權利義務?)

事隔兩個禮拜我也不指望民權東路中山北路店回電, 雖然他們答應詢問總公司後會儘快給我答覆.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兩次在上海波特曼酒店旁的星巴克經驗. 到現在還讓我念念不忘. 一次是在晚上約十點過後與友人信步逛至該店, 進去後店員告知已打烊, 她不能再賣咖啡給我們, 但倒了兩杯水歡迎我們坐在店外的椅子上聊天. 記得那是一個涼爽的夜, 一種淡淡的、深層的感動從內心深起. 另一次也是同一家店但不同的店員. 我點了杯中杯的咖啡, 她倒給了我一杯小杯的. 我看了一下杯子, 提醒她我點的是中杯的, 本以為她會將這一小杯的咖啡倒入中杯的紙杯再加一點咖啡就成了, 她卻給了我另一杯全新中杯的咖啡並將原來小杯的咖啡給我, 並指著小杯的說"這杯我請客". 誰說消費者不貪小便宜? 我可是銘感五內, 多次在授課中提及. 這兩位第一線工作人員不經意的小舉動(種子)隨著我這講師的一張嘴(風)四處傳播. 這種氣度、企業文化、及服務業的精隨 empowerment (第一線人員被賦予足夠的權利去滿足顧客的需求)為何在台北的這兩家店看不到呢? 如果第一家店的店員請我喝一杯咖啡, 我相信我會買那兩包咖啡的. 店員的敏感度如果高一點 - 一位拿著儲值卡的客人來買兩包咖啡豆,這不是忠實客戶是甚麼? 那兩包咖啡豆不至於浪費掉, 少了一個生氣的忠實客戶, 壞種子也不至於隨風亂飄.

換卡工本費一百元? 一杯星巴克咖啡多少錢? 這政策還真的與星巴克的格局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 台灣, 至少台北, 的星巴克是該來次服務稽核的時候了.

2008年8月5日 星期二

天橋及地下人行道的再利用




走在台北的街頭, 注意到似乎很少人在穿越馬路時會去爬天橋或走地下人行道. 記憶中, 過馬路走天橋或地下道是日常生活的一部份. 現在大家都直接走平面道路, 導致這些天橋及地下人行道都僅是聊備一格. 我常想, 市府(不限台北市)應該考慮是否拆除這些天橋及地下道以改善市容, 或是想些點子重新利用這些設施.

我平常很少走天橋及地下道, 但注意到民權東路松江路口的地下道有著各式各樣的小店舖及攤販, 自成一格, 與緊鄰的行天宮形成了廟宇文化的一環. 而敦化北路民生東路口渣打銀行認養的地下道, 雖然極其用心地擺放了一些畫, 試圖提升人文素養, 但因行人極少, 我懷疑其功效.

有鑑於攤販文化是我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且仍有人以此維生, 市府不妨在安全考量無虞的前提下, 將這些天橋及地下人行道提供給街頭的攤販使用, 如果能形成產業小聚落則更佳, 例如街頭藝術、農產品、服飾等. 希望這構想可以豐富你我的生活經驗.

走筆至此, 終於知道小時候學的”野人獻曝”是在講甚麼了!

2008年8月2日 星期六

因為父母年紀大了, 覺得得多陪陪他們, 因此回到了離開11年的台灣. 當初移民加拿大是想一圓過過西方社會生活的夢, 雖然也曾留學美國兩年, 但畢竟是學生的生活, 且畢業後就回來了, 不曾深入瞭解當地的文化, 總覺得有些遺憾. 因此, 於1997時在”Now or Never”想法下走上了移民這條路.

在加拿大加的這段期間, 經歷體會了不少的事物. 較多元的生活及價值觀, 不同族裔之間的相處, 對弱勢族群的關懷及尊重, 當時覺得政府可以做得更多,更好.但是回頭看看我們如何對待外籍配偶, 醫師不顧病人隱私對著採訪記者探討病情, 不禁想唱一段崔台菁的”但是又何奈”. 生活上也嘗試了方塊舞, Scrabble, Tabagoning, 滑冰刀, 及烏克蘭復活節彩蛋的繪製等. 因為居住在多倫多, 也學了不少的各式料理, 朋友們多半認為我的料理蠻有創意, 是屬於Fusion式的. 他們認為我應該去開餐廳. 我的想法是偶爾煮煮有意思, 但要開餐廳當廚師則是另一回事, 體力無法負荷.

當別人的生活教練及軍師將近20年了, 直到最近才想將它當成是一項職業來經營, 只是朋友們似乎都不看好它的前景, 咸信一般人在台灣感情不好, 事業不順時都是去找算命的, 沒有人會去找生活教練. 莫非, 我得將紫微斗術融入我的practice?

總之, 煮菜, 闡述對社會的觀察, 及幫人解決疑惑, 已成了自我辨識的主要部分.而部落格又提供了這樣的一個環境, 因此有了Sage in the Kitchen. Sage, 可譯為鼠尾草, 是我常用且極其喜歡的一種香料, 在多倫多時我甚至種在庭園裡. 它同時也可翻譯成一名智者.

因為中打較慢, 且近來中文有些退步, 有些字彙不得不用英文表示, 敬請見諒. 也許有一天, 這部落格會出現英文的文章.

August 1,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