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參加一場演唱會,演唱的歌手不是時下熱門歌手,而是我的同學。更確切地說,他其實不是專職唱歌的,他有博士學位,目前在某大學當教務長。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會唱歌,在KTV裏甚至能模仿當紅動感歌星的手舞足蹈。那時後他還要求大家不准在外洩露他的行徑。多年後,倒是大方地開起了演唱會。台下有他的媽媽、太太、兒女,及各方親戚朋友們,還有他的學生。這場演唱會在信義區舉行,憑票免費入場,加上樂隊、專業舞群、燈光音效及錄影,所費不貲,可想見其自我實現的慾望有多強。
這場名為 “穿越時光隧道” 演唱的嘉賓還包括另外兩位老師,都是四十好幾到六十左右的歲數,歌曲則多半是五六七零年代的歌曲,其中不乏當年的 “靡靡之音”,有些甚至是禁歌。每次聽到這些歌曲,多少會想到從前的日子。當年的年輕學子似乎以聽西洋音樂為主流,聽國語歌曲的算是比較另類,聽台語歌的更少。高中時還寫了一篇文章為當時被視為靡靡之音的國語歌曲辯護,堅持 “每一首歌,都是一次愛戀的輪迴”。由此不難聯想為甚麼上一代的長輩喜歡聽白光、美黛,我們這一代有我們的鳳飛飛、鄧麗君、崔台菁、甄妮,還有我的 “番茄姑娘”,下一代則有他們的周董、阿妹、及五月天。一代有一代的記憶,各有各的青春,有代溝不是很正常嗎?
有時看著台上名人的風風雨雨,很像是看著一位不認識但是又熟悉的朋友。他們的悲歡喜怒,盡在眼底。多年前當我在檢視收藏的卡帶,電視恰好播放甄妮的紀錄片,片中描述當傅聲車禍身亡時,正在跟他辦理離婚的甄妮一樣哭得死去活來,她說也許命中注定他們是夫妻。(註:印象中再七天離婚就生效。) 當下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的生活是兩條平行線,她不認識我、我確熟悉她的,看著甄妮一路走來、想想自己過去那一段的歲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演唱會中獻花者絡繹不絕,我同學打趣說如能把花的錢折合成紅包該多好。後來也真有人開了支票捐給賑災中心。平心而論,這場演唱會的風格還真有點像當年的紅包場,不論是歌曲,伴舞、或是打燈。紅包場我這一生只去過一次,倒不是去聽歌或是捧哪位歌星,我去做 “徵信社” 的。大學時候的一位老師懷疑她先生與某位歌星有染,要我的一位好朋友去紅包場跟蹤,我這位朋友轉而找了我及另外兩位好友。我們四個人在西門町的一個紅包場坐了一晚,沒看到當事人出現。多年後當大夥談到這檔往事,常常笑成一團。當年荒唐的,還不僅是我們這些生澀的學子。
演唱會在崔台菁的 “風” 中開始,以蔡小虎的 “愛人醉落去” 結束。曲目也涵蓋了甜蜜蜜、綠島小夜曲、及蘇芮的酒矸倘賣無等。一個週末下來,試著在 Youtube 找尋一些老歌,我彷彿也穿越了一段自己的時光隧道。
風 - 崔台菁
愛人醉落去 - 蔡小虎
甜蜜蜜 - 鄧麗君
綠島小夜曲 - 紫薇
酒矸倘賣無 - 蘇芮